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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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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，备受关注的电影《风中有朵雨做的云》（以下简称“风雨云”）上映院线。

导演是“禁片之王”娄烨。

卡司也堪称梦幻。

那时候还不是张东升和龚彪的秦昊，搭档那时候还不是高启强的张颂文，

还有井柏然、马思纯、宋佳、陈妍希等明星的加盟。

比主创更吸睛的，是围绕这部电影的种种话题。

城中村拆迁的敏感题材，奇情谋杀的大尺度故事，以及演了又好像没演的陈冠希。

都让它的上映之路异常坎坷。

最近，一部关于《风雨云》的幕后纪录片上线流媒体，豆瓣开分直接冲到了9.2。

由娄烨夫人、同时也是《风雨云》编剧的马英力掌镜，

记录了电影拍摄过程中经历的“风雨云”——

《梦的背后》

在介绍这部纪录片之前，铺子先带大家简单回顾下电影《风雨云》的大概剧情。

电影取材于广东冼村拆迁的真实事件。

主线是一起连环案中案。

城建委主任唐奕杰（张颂文 饰）在城中村坠楼身亡，警官杨家栋（井柏然 饰）着手展开调查，

也因此结识了唐奕杰的妻子林慧（宋佳 饰）和女儿唐小诺（马思纯 饰）。

在调查中，杨家栋逐渐发现了坠楼案背后暗藏的一个个不可告人的秘密——

官商勾结、权钱交易、离奇失踪案、江边腐尸。

一切线索都指向紫金置业老板姜紫成（秦昊 饰），但线索却又总是在关键一步戛然而断。

当他渐渐厘清两代人复杂的爱恨纠葛，

却浑然不觉自己正在落入一张精心编织的网……

由于题材原因，这部电影的诞生无论是制作影片本身还是外界因素，都阻力重重，充满艰辛。

《梦的背后》还原了电影从前期、拍摄到后制、首映的全过程。

记录了导演娄烨如何调度场面、如何耐心为演员讲戏；

片场演员又如何像玩剧本杀一样角色扮演，讨论人物逻辑、行为动机；

以及片中那些或保留或删减的高光场面是如何诞生的：

比如影片前十分钟那个惊艳的开场，由航拍镜头引出的城中村暴力事件。

四周被高楼大厦包围的废墟上是混乱与叫喊，巨大的紫金置业广告牌被轰然推落，场面惊心动魄。

这一段大场面，拍了8天时间。

还有片尾那场精彩的房车打斗。

大型房车上，杨家栋和姜紫成及其手下激烈缠斗，最后房车失控，引发连环车祸。

这场戏分为多个部分拍摄。

一部分，在公路上完成。

高速疾驰的房车上殊死搏杀，拳拳到肉。

家具被砸得稀烂，不断有人被推出车外。

另一部分，则在废墟空地拍摄。

把房车60°倾斜吊起，演员吊着威亚打斗、翻滚、坠落，与车体碰撞。

这段银幕上不到三分钟的打戏，实际拍了一个多星期。

在混乱的打斗中，秦昊的牙齿还被打掉了。[page]

我们常说，拍电影是一个造梦的过程。

而这场梦的背后，却是一地鸡毛。

大到层层报备审批，面临停拍危机；

小到演员现场发飙，供应商偷奸耍滑。

正如摄影指导在片中所说：

“以前拍电影，所有的事情都在支持他（娄烨），这部电影很多事情都在限制他。”

一场牵扯到几百人的重头戏，两位重要主演忽然要请假一周，去参加颁奖典礼。

整个拍摄计划被打乱，演员、群演、航拍团队、动作团队，所有人员器械都需要重新安排。

尽管按照合同来说，娄烨是可以强行将他们留下，可最终还是不得不妥协。

在拍摄香港私家侦探老A的戏份时，饰演老A的陈冠希，因不满工作人员对自己指手画脚，而当场发火：

“到处都有人说应该怎么样应该怎么样，你坐在导演的位置，有人告诉你怎么去做你的工作吗？”

娄烨解释说，自己和工作人员沟通过这个问题，

“但是我不能保证每一个人，因为我不能让每一个人完全闭嘴，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人，他有他的权利说话。

我不能保证每个人做的都是正确的，但是我能保证尽可能让这个拍摄的方向是正确的。”

这才稳住对方的情绪。

片中娄烨发的最大一次火，是在一场夜戏的拍摄中：戏拍到半夜，剧组的人却没有饭吃。

打电话质问制片组，得到的解释却是：晚上炒的河粉可能前面有人喜欢吃，吃得多了，到这个夜间组没吃的了。

气得娄烨直骂街：“你他妈疯了你，你别逼着我治你啊。”

后来他要求制片组主管当众道歉

，事情才得以收场。

这段小插曲除了让我们看到娄烨的真性情，也侧面反映出了电影行业管理不规范的现象。

从纪录片的细碎镜头中，观众也不难看出娄烨对待拍电影的态度。

他追求写实。

希望演员们肉眼看起来尽量素颜，甚至会故意在皮肤上加一些瑕疵。

他会要求宋佳少敷面膜，会对化妆师说井柏然今天太干净了。

其他片子要求打磨得光滑，他要的是粗粝、扎手，但有血有肉。

因为在他看来，皮肤状态是演员心境的外化表现。

氛围，是娄烨电影里的关键词，因为氛围可以迅速带人入戏。

氛围的营造，靠的是扎扎实实的光影、声效、服装、道具。

一场戏，剧组足足等了八天，才终于捕捉到了黄昏的自然光线。

娄烨心满意足，开心的像个孩子。

之后灯光组又打上人工灯。

自然光，是为了强烈的记录性。

人工灯，则是为了画面更有观赏性。

二者缺一不可。

“你看，这打了灯，但比没灯还黑，这就对了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。”

最终，在开机后的第103天，在克服了大大小小的困难之后，剧组终于迎来杀青。

全组工作人员特意模仿导演穿搭，一席黑衣黑裤蹲坐在街边。

背景里播放的是Beyond的《不再犹豫》：[page]

“OH…我有我心底故事

亲手写上每段

得失乐与悲与梦儿

OH…纵有创伤不退避

梦想有日达成

找到心底梦想的世界 终可见”

相互拥抱，哭着笑着，以此纪念这段艰难也美好的时光。

但他们心里都知道，电影的制作还远没有结束。

接下来，《风雨云》面临的是无休止或主动或被动的删改。

进入后期制作，修改了119版；送审一年半后终于拿下龙标。

首映前四天、公映前七天，被要求再次修改。

那些被删改的情节，《梦的背后》也有纪录。

比如连阿云被烧的那场戏，

公映版本中，只保留了焚尸的段落，让观众以为角色已经断气，焚尸只是为了毁灭证据。

而在原本的版本中，其实是连阿云燃烧途中诈醒。

一个燃烧的火人疯狂奔跑丶尖叫，姜紫成见状又狠狠补了几棍子，连阿云才应声倒地。

有了这段，姜紫成火光下恸哭又邪笑的反应，也就说得通了。

在娄烨的影片中，没有任何一种情绪是突如其来的。

以及，陈冠希饰演的老A，面部镜头全遭删减。

公映版里这段在视听层面比较残缺，大量画面快速闪过，看得人云里雾里。

除此之外，被删改部分还有冼村冲突场景、唐奕杰对林慧两次浴室家暴虐待等等，

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叙事的完整性与震撼程度。

对于删减部分感兴趣的朋友，不妨去纪录片中一探究竟。

最后，铺子想以电影的一段宣传语作为结尾：

风吹，雨散，云落。

每个人都在经历着，每个人也在见证着。

电影会帮我记住，我们和我们的时代。

觉得不错，就点个在看吧